杜松「杜松子树」
关于这个题材,我也写过很多次了,可惜由于自身的时间问题和搜集材料能力的问题,不是太过笼统,就是错误很多。今天呢,打算重新把这场大战写一遍,从杜松覆灭一直写到刘綎覆灭,尽量能收集更多的史料,今天就从杜松这路写起。
按《明神宗实录》的说法,山海关总兵官杜松是此次明军西路军的主将,副手保定总兵王宣、原任总兵赵梦麟,属下有右翼营管游击事都司刘遇节、原任参将龚念遂、原任参将柴国栋、原任游击王浩、张大纪、杨钦、桂海龙、管抚顺游击事备御杨汝达,总兵力25000人的西路军从抚顺关(辽宁省抚顺市东10公里的前甸乡关岭村附近)出边。
三月初一,杜松的军队渡过浑河(实际上,二月二十九后金派出的探子就已经发现抚顺方向有大批明军活动)渡过浑河之后,杜松的军队小胜“焚克二栅,生擒活夷十四名”,而后金军在辰时(早上7到9点)出发,此时杜松军已经开始围攻所谓的“界藩之吉林哈达”也就是吉林崖,在今辽宁抚顺县东北大伙房水库东南隅铁背山,为铁背山主峰。此前后金军与此处筑城“明兵见我运石步兵登吉林哈达,即将吉林哈达围之”,明军开始围攻吉林哈达守军一万人,同时,一队明军抢占萨尔浒山,之前后金派往吉林崖的400名护卫骑兵以及步兵已经加入了混战。
而见到后金大军赶到,吉林崖守军立刻下山反击明军,而且吉林崖守军还得到了1000披甲军的增援,努尔哈赤决定以四旗的兵力先攻打萨尔浒山的明军(杜松亲自统领),不久又调一旗兵力增援,然后以另外三旗监视正在界藩吉林崖和守军僵持的明军(监军张铨统帅),也就是萨尔浒山的明军要面临五个旗的后金军围攻,而正在攻击吉林崖的明军实际上也已经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地步。
所以此时,明军已经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,不仅在人数上处于极端的劣势(后金八个旗的主力全部集中于此),被后金军分割包围,而且明军的重火力没有及时到达“而东营枪炮以浑河水势深急,拥渡不前。”而根据《辽事述》的说法,后金军于上游决口放水,直接把明军冲成了两段,车营和明军主阵就这样被分开了,之后火器遭到后金军奸细的焚毁。
虽然车营并没有及时到达,但是杜松本部依然有大量的火器《满文老裆》记载,萨尔浒山上的明军“枪炮排列就绪”,依照《满文老裆》的记载,这支明军迅速被击败,之后吉林崖守军迅速下山反击,除此之外两个旗的后金军也迅速渡河支援,与明军交战一处,迅速将对方击溃,将其赶上硕钦山顶,明军在那里全线崩溃,杜松战死在乱军之中。
实际上杜松军中实际上也有朝鲜军队的火器手,杜松覆灭之后,有一个朝鲜残兵李守良躲在山洞里,在后金军队撤走之后逃回了平壤,他后来的叙述被写进了朝鲜史料光海君日记之中。
“平壤炮手李守良等,自战所逃还,因与偕來。自言:“正月十三日,自昌城往经略营下,移属杜总兵陣中。二十九日,随总兵到一处,前有大江,水深没肩,艰难得渡。又過一江, 其上流而水又深。軍半渡, 自东边山谷间迎战,又一阵随后掩袭,首尾齐击。汉兵收兵结阵, 贼大噪薄之,漢兵亦哈喊,齐放贼中,丸中马者甚多,分为酣战, 一大陣,自山後下压,汉兵大敗。我等團聚一處, 分隊迭放,漢兵爭來投入,皆祝手哀乞日:“活人活人。”充满前后, 不得藏藥又隨而潰。争坠绝壁,贼从山上,乱下矢石,我军百余人及汉兵数千,皆死。贼四面合围,厮杀无余,我等潜伏石穴,仅自偷活。事后明朝统计,出兵的八万多人仍有四万两千多人逃回,除去李如柏部的两万多人,应该还有两万名以上的残兵逃回明朝一方,很明显,杜松所部的幸存者应该还是相当多的。
“丸中马者甚多”“分为酣战”很明显后金军的胜利并不像满文老档中说的那样轻松“贼大躁薄之”直接冲击明军的火器阵线,后金付出的伤亡也可想而知。而这场惨烈的战斗结束的时候已经是“天已昏黑”了,后金军发动总攻的时候是申时也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,而考虑到战争发生的时候已经是春天,“天已昏黑”这很有可能已经出现在7到8点之间,所以说在发动总攻之后,明军仍然坚持了2到3个小时,之后才被彻底摧毁,杜松覆灭之后,后金军又找到了下一个目标,马林率领的明朝北路军。